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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话语中的脏词和厌女症文化

  清明节,三亚“海天盛筵”火了。这一超级富豪party包含多种高端品牌展示,经网络“爆料”成淫乱派对,并迅速成为包括众明星在内的热门网络事件。在这一网络狂欢中,五花八门的污名化词汇却纷纷指向女性:、婊、朝阳婊、脏蜜……这些脏词和那些打着爱护旗号教导女性的话语一起,都是中国厌女症文化的表征。

  公共话语脏词层出不穷,中国对女性只有虚假尊重

  “海天盛宴”新闻居然引出一大串的更脏的词语出来,据曹保印先生的CAOTV上批评,原来一大堆的脏词突然如毒似的出现在清明时节雨纷纷的公共话语里,诸如“爆炒 黑木耳,绿茶婊,朝阳婊,脏蜜,外围女,淫趴,俄罗斯轮盘……”之类的。曹保印先生很尖锐指出这些词语表达了我们这个社会对女性的态度:“我们这个社会表面上尊重女性,实际上呢,女性只是发泄欲望的工具,而不是值得尊重的人。”

  “值得尊重的人”看起来是很简单,我猜现在在中国,你找不到男人或女人敢说女人不是与男人同样的人的,敢说因为男女性别不一样女人比男人低一等的。我觉得现在不会有男人和女人(除非是没有接受过现代的教育的)敢这样说,或这样想的。我们的共识是男女都是人——大写的人。

  从假爱护到泼脏水,公共话语污名女性的一体两面

  男人和女人作为人在社会上的和意义是什么?这是中国公共意识基本缺乏反思的思维框架之一,而这个思维框架,大到决定着我们这个社会对每个人位置的定位,小到每个人怎样设想自己在社会里的位置。

  中国有些男分子,比如广州外语大学的何光顺教授就把年轻的女生定义为“美丽的人”,她们的主要功能就是打扮好看,给男学生男老师做悦目赏心的对象,并因此刺激男性荷尔蒙而提高积极学习的热情。[查看详细]何教授的建议受到很多人的相应,因为,这是护花使者们诚恳的爱。可仔细看看何教授的立场,女人对他来说,还是花瓶,宠物,是欲望的对象,或是欲望的工具。

  从何教授对女学生的“格外照顾”到今天的“绿茶婊”或“外围女”的轻蔑与轻佻,距离并非那么遥远,其实是同一思维框架里的产物,是同一思维呼出的气体,不过有的喷了点香味,有的直接就是毒气,都弥漫在我们呼吸的空气里,对大多数中国人,因为呼吸这样的空气几千年,他们真真是习惯了,已经是在厌女症的之肆里,久闻不知其臭了。

  脏词流行的根源,是中国文化结构中的厌女症

  厌女症(Misogyny)一直是中国社会文化结构方式之一,我们生活中的一切,几乎都打上了厌女症的烙印。从孔子的“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到“女子才便是德”到今日的给女生打扮的时间,年老的女人就别爱了,反正已经没有什么性价值了,以及女人无非就是被爆炒的“黑木耳”——厌女症贬斥女性,物化女性,特别是性物化——女人就是为男性存在的性动物,好看如绿茶或朝阳,其实女人吗,两眼一抹黑,根本有用的,只是 一朵 黑木耳而已。中国的男权制从来没有把女人当成“人”的。

  男女平等,不是女人被给与了工作权,从政权,教育权,甚至继承权等等社会结构权利之后,就立马实现了。男女平等,真正实现得等全民都有了男女都不能把对方仅当作性玩物的意识形态被绝大多数人接受后才可能实现。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我并不特别怪罪何教授以及持何教授观点的人,更何况那些远离在大学教室的人。我们离男女平等还太远。

  医治厌女症,从反对脏词开始!

  一位我很尊敬的年轻的女权主义者给我写信:“我发现很多公共话语充满对女性的歧视却毫无顾忌。我注意到上个世纪中期,欧美也是如此,很多广告,赤裸裸地贬低女性。但是现在他们肯定不敢了。那么,我们怎么做让他们忌惮,不敢这么出口成脏?”

  我答:让我们不再沉默——如果每次听到有人用脏词形容女人,或把女人当成人,我们就大喊大叫,如丧考妣地大哭大喊,也许经过三十年的喊叫,女性的呐喊,中国的厌女症会慢慢地被医治,不过就是三十年后,能不能治好,我也不敢说,美国女性从1960年代末开始大喊,喊了这么多年,才把那些贬低女性的语言以及意识形态逐渐剔除出去,这是一个几十年的过程,这个喊叫的过程还在继续,也还没有完成。不过,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解放将是女性的解放,如《纽约时报》的专栏作家伍洁芳和纪思道在他们的书《半边天》中指出的,那些看不到这点的人,他们还没生活在二十一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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