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问我,什么工作适合做为第一份工作?我的答案是,不必用有形的条件衡量它,反而要看它对你未来的意义。
就像我的第一份工作,完全不符合「钱多、事少、离家近」的一般标准,却给了我一张珍贵的门票,开启我后来职涯一路攀升的契机。
每一次我对年轻人演讲,台下几乎都会有人问我:「如何选择第一份工作?」每次听到这个问题,都让我也觉得很好奇:大家对第一份工作的期待是什么?是「钱多、事少、离家近」?还是对父母栽培的交代,或出社会之后,拿来跟同侪比较的第一个基准?
对我来说,我的第一份工作,完全不符合以上这些条件,却给了我一张门票,开启了我后来职涯一路攀升的契机。
一九九○年,我从交通大学运输管理系毕业。那一年对台湾经济发展也是别具意义的一年:股市首度破万点;前总统李登辉开始正式推动「国家建设六年计划」。
念交大运输管理系,并不是我的兴趣。所以毕业前夕,我特地转了个大弯,跑去报考企管研究所,可是遗憾的是,成绩并没有如我所愿。碰上「六年国建」大兴土木的年代,同学和学长不是考国家考试当公务员,就是进入土木工程界,每个人的前途似乎都很明确。只有没考上研究所、又因为高度近视不用当兵的我,在毕业典礼当天,虽然顶着学士帽,心中却满是徬徨,没有自信。
第一次面试的震撼教育
硬着头皮,我开始找工作,既然不打算走运输这条路,我就不想为自己设限。我记得当时在台北国际学舍(原址现已改建为大安森林公园)有场就业博览会,我特地走了一遭,把履历丢出一轮,竟然完全没人理我。于是,之后只要看到报纸分类广告中出现「不限经历」这四个字,我全部都去尝试。
好不容易等到第一次面试,来自在电脑图书出版界颇富盛名的电脑图书公司。我本来满心欢喜,没想到当场上了一堂震撼教育课。后来我常常说起这段故事,年轻人找工作不必怕挫折,因为每个人一定都经历过,我也是!
填履历表时,二十三岁的我心想:既然没有任何相关工作背景,干脆在「特殊技能」这一栏写上「跆拳道黑带」,这是我大学时擅长的运动,至少可以显示:虽然我什么都不会,但是身体很健康。
结果,这个动作竟换来面试官的消遣:「怎么,你以为是要来做苦力吗?」我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对方接着又用带点不耐烦的口吻继续问:「你还会什么?」
「我什么都不会,」当下,我只能这么回答。「坦白」的结果,让这人生中的第一次面试在几分钟之内就划下句点。当天特地为此北上的我,摸摸鼻子,傍晚又搭着南下的火车慢慢晃回台中老家。
虽然第一次找工作就碰壁,但我倒没有因此灰心丧志。我始终相信,属于我的机会,总有一天会出现。
第二次面试就遇上贵人
果然,在台中等了一段时间后,我接到震旦行电子事业部(注:在我加入工作一年后,已被日商夏普半导体购并)打电话给我,这是我毕业后的第二次面试。
震旦行当时的办公室,在台北市的南京东路二段。我一进门,就看到四周墙上展示着各种半导体零件示意图,学工程和管理出身的我没有一个电子零件看得懂。就在我充满好奇、到处张望的时候,负责面谈的处长廖聪贤,出现在我的眼前。
「你会什么?」廖处长眼神犀利、口气直接地问我。
「我什么都不会,」这个答案跟上次一样。尽管因此让我在之前的面试中受挫,但我思考过后,还是觉得与其自我膨胀,倒不如老老实实表达心中的想法。于是,这次我把同样的答案再说了一次;不过,说完后我多补上了一句:「可是我愿意非常认真地学习。」
「不会没关系,就进来学吧!」廖聪贤这句话一出口,顿时让我原本紧绷的情绪全卸下来。事后回想这段历程,为什么他这么快就决定用我?我想,或许跟我从小帮家里在菜市场卖鱼,不害怕和陌生人沟通有关吧。虽然没有相关经验,但我很自然地跟廖聪贤聊起来,我相信从对话的过程中,他慢慢从我身上感受到了诚恳、实在、愿意沟通的特质。所以,非常让我意外的是,当场,我就被录取了。前面三个月先从起薪两万两千元的电子零件业务做起,三个月后通过试用期,再调高到两万三千元。
没有挑三拣四的过程,也没有太多计算跟规划,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这么来的。
事实上,这位比我大上九岁的廖聪贤处长,不只给了我工作的起点,他更是我职涯上的第一个贵人。那个年代去跑业务,碰到的同行大多是五专毕业,对交大毕业的我来说,难免心里有道关卡过不去。但这种念头浮上心头时,我就会提醒自己:看看当时不过三十二岁的廖聪贤处长,他也只有二专毕业,却在进公司六年后就升上处长的职务。既然他可以,我也决定忘记自己的过去。也许在未来,学历会帮我加分,但它绝不是眼前的一道城墙,让我跨不出步伐。
甚至,透过跟他面谈得到的激励,让我第一次对人生方向有了初步的轮廓:「我也要像他一样,三十岁就当上大公司的高端经理人!」(立即前往天下网络书店,优惠购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