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族群,历史深远,自辽金时期便已崭露头角。此族群起初主要分三大部:建州女真、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
建州女真,人们较为熟悉,其于辽金时代以完颜部为核心,形成五国部。到了元末明初,三大女真万户部落受到历史大势的推动,逐渐迁移并归附明朝,明朝随之设立了建州卫、建州左卫、建州右卫三个军事行政机构,因此得名“建州女真”。
海西女真则分布于海西(今松花江东)至黑龙江一带,逐渐分化为叶赫、哈达、乌拉、辉发四部。建州女真的崛起过程中,征伐海西并将其兼并。其中叶赫部曾是女真族群内的强大部族,但在古勒山之战后,其逐渐衰败,最终在1619年被建州女真努尔哈赤吞并。
野人女真,这个名称背后的部族可能不为许多人熟知。实际上,它并不是单纯的部族名称,而是明朝根据地域和与明朝关系的远近人为定义的。这些渔猎民族分布广泛且松散,因此这种定义并不精确。野人女真和中原的关系较为疏离,生活环境恶劣,经济文化发展程度较低。它们被明朝视为“野蛮人”,这一称呼并非他们的自称,而是明廷的称呼。在明朝中期以后,野人女要指的是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之外的女真人。根据《高实录》,东海女真分为渥集部、瓦尔喀部和库尔喀部。由于活动范围广泛且发展落后,它们并未形成像建州和海西女真那样的联盟集团。当努尔哈赤统一女真人时,并未彻底兼并它们。
再谈女真人及与金朝女真人的关系。金朝女真人征服中原后建立了金朝,其核心统治部族南迁并逐渐接受中原文化的熏陶。到了明朝,这些人与中原人已无太大差异。仍有一些部族留在东北的白山黑水地区,这些人便成为元明时期的女真人。古代的塞北、东北地区分布的部族与中原不同,后者自秦朝起就实现了大一统,因此汉人早就在统一的皇权下形成了民族共同体。而塞外地区由于未具备这样的条件,所以分布着单独的部族。当这些民族崛起时,通常第一步不是在南下劫掠,而是在民族领袖的领导下实现内部统一。例如,蒙古人的代表是成吉思汗,而建州女真的代表则是努尔哈赤。努尔哈赤出身于建州左卫都指挥世家旁系,他先后征服了其他建州女真势力、海西女真诸部和部分野人女真部族,大体上统一了女真。“大体统一”意味着仍有部分野人女真未被统一。那么这些野人女真到底分布在何处呢?我们可以从一些历史记载中寻找线索。《龙飞御天歌》记录了一些关于女真人历史的信息。《大明会典》中提到:“盖女真三种……其极东为野人女真。”这表明野人女要分布在极东地区。据记载,“野人”并非他们的自称而是明廷的称呼。为了深入了解野人女真的分布情况,《高实录》为我们提供了更多信息:东海女真分为渥集部等部族。《明史》中也有关于野人女真的记载:“其居处散居山谷间。”由于活动范围广泛且发展落后它们并未形成像建州和海西女真那样的联盟集团努尔哈赤以及建州女真后继的领导人虽然屡次攻伐他们但并未彻底兼并它们而是为了掠夺人口。此外值得注意的是女真人最初崛起时四处征伐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掠夺土地这与汉人的历史发展轨迹有所不同。在辽阔的后金大地上,人口的重要性远超土地。当后金南下劫掠时,汉人成为他们的目标之一。对于遥远的北方,那些生活在苦寒之地的野人女真部落,虽然他们的土地并未引起后金的太大兴趣,但那些彪悍的战士却是后金不可或缺的兵源。这些战士,就是我们经常在清宫戏中听到的“披甲人”,他们具有一种类似奴隶兵的身份。
这些披甲人的来源十分多样,包括投降满人的旧汉人和朝鲜人,以及其他东北各族统领部族的人。在努尔哈赤征战的初期,女真人通过不断的迁徙和聚集,形成向建州(后金)内地的聚流。但由于野人女真离得太远,自动迁徙并不容易,需要的引导和征召。
努尔哈赤在征抚野人女真时,多次将征服和俘虏的野人女真部族人带到自己的地盘,用以充实人口,增加国力。史料记载,努尔哈赤时代,至少有10万野人女真被招服并迁徙到了建州中心地区。这种行动也有其负面影响,使得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流域的部族分布变得更为稀疏,为后来的沙俄入侵提供了便利。
那么,野人女真和现在的我们有什么关系呢?被征召过来的一些野人女真人,有的融入了建州女真集团,成为了满族共同体的一部分。而一些在清军入关统一全国后,依然留在黑龙江、乌苏里江流域的野人女真部族残余,则形成了如今的多个民族,如有的甚至还与西伯利亚部族融合,成了俄国境内的尼夫赫人等族。
令人瞩目的还有清军精锐“索伦部”,这些战士便来自野人女真部族。索伦部并非一个具体的民族,而是生活在东西伯利亚、外兴安岭、中国东边各通古斯系民族的统称。许多索伦人在清朝时期加入了满族,这些人属于特殊的“伊彻满洲”。他们的勇敢和善战使得他们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是后金和清朝不可或缺的力量。
后金与野人女真的互动,既有征召与融合,也有冲突与合作。这种关系不仅影响了后金和清朝的国力与民族构成,也为现代的多民族格局打下了基础。这种丰富多元的历史背景,使得我们对这段历史充满了敬畏与好奇。